第39章：天翻地覆

忽然军火库里的灯光大亮，警报声篸人地呜呜地响了起来，鱼头叫了一声：“不好，快跑！”

二丫打开门，门已经被鬼子封锁住了，根本就冲不出去，二丫向门外打了一枪，二丫喊：“已经来不及了，鬼子的子弹很猛，怎么办？”

怎么办，鱼头的脑袋此时也是一片空白，被鬼子堵在屋里，鱼头也有些慌神，这是鱼头没有遇到过的事，鱼头自语道：“怎么办。”

这话像在问自己，又像在别人，鱼头这个时候不自觉地看向了老倔头，老倔头很明确地说：“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，我们要冲出去！”

鱼头也说：“我们要冲出去！”

鱼头更不想等死，要冲出去手里没有武器，只有二丫手里的一把王八盒子，单靠一把王八盒子就要冲出去，显然不现实的，鱼头忽然想起军火库里的那几箱子好看的香瓜手雷，鱼头的眼睛一亮说：“二丫、老伯，我们快去拿手雷，跟鬼子干！”

鱼头说着就冲上了那几箱香瓜手雷，刚拿起一枚手雷，鬼子已经冲进了军火库，一梭子弹扫过来，鱼头二丫他们急忙趴在地上，鱼头把手里的一个香瓜手雷，学着鬼子的样子，拉掉火环，在水泥地上磕了一下，投出去，一声炸响，震耳欲聋，被手雷炸上空中的物件纷纷地落下来，有一件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鱼头的肩头上，感觉有些奇怪，鱼头条件反射似地用手一摸，软软地、毛茸茸的，鱼头拉倒眼前一看，原来是鬼子一只长着黑毛的爪子，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，鱼头急忙把这支黑毛爪子丢在地上。

一声手雷的爆炸声，打没了鬼子的枪声，这军火库里竟出现了短暂的宁静，鱼头抬头看，一颗手雷的爆炸，竟把鬼子全都炸趴在了地上。鱼头惊异：小鬼子的香瓜手雷真他娘地厉害，一枚手雷就把所有的鬼子炸趴下了，难道把所有的鬼子全炸死了？

鱼头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高兴，鱼头发现那些倒地的几乎都抬起头来，紧接着爬起来又要向前冲，鱼头懊恼：原来小鬼子没被都砸死啊！

鬼子死的少，活得多，鱼头骂：“他奶奶的小鬼子，香瓜手雷也炸不死了？”

鱼头奇怪，黑石山上，鱼头亲眼所见。鬼子每投下一颗这样的手雷，准有十几个联庄会员被炸飞起来，不是死就是伤的，眼下小鬼子同样的手雷到了自己的手上，怎么就没有鬼子用得威力大呢？

其实，手雷是一样的手雷，威力并没有什么分寸，关键是看对谁用，鬼子对联庄会员用，那绝对杀伤力是巨大的。联庄会员是什么，联庄会员几乎都是只会种庄稼，什么都不懂的庄稼汉，庄稼汉们你可以拿来一把豆棵，问他那棵是红豆，那棵是绿豆，他绝对不用仔细看，马上就可以告诉你，绝对不会出错，他们没受过一天的军事训练，甚至鬼子投过来的手雷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，手雷落地了，他们看着一个奇怪的小东东冒着白烟，他们都不知是何物，只在呆呆傻傻得看，在手雷爆炸那一瞬间，他们终于才明白这不是什么好物，可那时什么都晚了，一个闪念后他们的身体就被强力撕碎，一颗手雷，放倒十几个联庄会员一点都不稀奇。

联庄会员挨了炸，认识了这个圆圆黑不溜秋的东东是要人命，吃人肉的东西，这下子更了不得了，他们根本不知道分散卧倒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手雷对自己的伤害，反倒慌在一起，挤成一团，或者联庄会员们只会拼命地跑，鬼子的手雷再投掷过来，特别是密集的联庄会员中爆炸，死伤的人就更多了。

现在，鱼头使用同样的鬼子手雷炸小鬼子，而小鬼子训练有素，冲锋的时候他们用散兵线，躬身屈体减少打击面，手雷飞过来时，他们俯身卧倒，除非手雷就丢在他的头上，否着手雷的杀伤力很难奏效，就是炸死一个两个鬼子，也就不少了，一颗手雷一个鬼子都没有炸死，那并不稀奇。

鱼头一颗手雷扔过去，炸趴了鬼子，手雷响过之后，鬼子爬起来又要向前冲，鱼头第二颗手雷又扔了上去，鬼子又趴了下去。二丫老倔头看到鱼头投掷手雷阻止了鬼子的进攻，他们也学着鱼头的样子投掷手雷，二丫投掷的第一颗手雷没有磕一下，扔到了鬼子的面前，没有炸，被一个小鬼子拾了起来，刚要给投掷回来，被老倔头投掷的手雷炸飞了一条腿，手雷就在小鬼子擎着的手里爆炸，成了一枚名副其实的空爆弹，就是卧倒中的鬼子又七八个被炸翻。

鱼头他们军火库里使用的这些手雷，同属一个型号，那就是鬼子的97式无柄手雷。97式无柄手雷1937年装备日军，此弹是在91式手雷的基础上改进而成。七七事变后在侵华战场上大量使用这种手雷，它是侵华日军使用最普遍的步兵投掷武器。该手雷采用圆柱形铸铁弹体，外有纵横刻槽（与91年式手雷相似），将弹体分成50块，原意是将弹体分裂成一定数量的破片，但实际上这些刻槽对形成破片并太大无作用。针刺发火延期引信由发火组件和延期药管两大部件组成，发火组件由惯性体、击针、保险销和火帽组成，延期药管是在铜管内压上延期药制成，平时惯性体和击针由保险销隔离。使用时，拔除保险销，使惯性体和击针部件处于自由状态，并用力将弹在硬物上撞击一下，使击针击发火帽点燃延期药管，从而引爆雷管和主装药。它与91式手榴弹上的主要区别是取消了泄烟孔和弹底塞，所以只能手投，不能枪发（91式可以，但后被50mm掷弹筒取代之）。另外简化了击发机构，引信的击针和惯性体用螺纹联接在一起。此弹弹径50mm，全弹质量450g，弹长100mm，装56gTNT，引信延期时间4～5s。因为这种手雷酷像香瓜或甜瓜，所以人们习惯上就叫它为香瓜或 “甜瓜”手手雷。

二丫将手雷扔出去没有响，二丫当时很奇怪，二丫叫：“我的香瓜咋不响呢？”

二丫喊着就伸长了脖子向外看，被老倔头按倒，一梭子子弹贴着他们飞了过去，老倔头用埋怨二丫的口气说：“孩子当心！”

二丫却还是有些不明白，自责：“我的香瓜咋不响呢？”

老倔头并不答话，而是拿起一颗97式手雷，拉出保险，在水泥地上一颗，掼了出去，轰隆一声爆炸。原来是要磕一下，二丫一下懂了，二丫重新拿起一颗手雷如法炮制，这一次扔出去的手雷响了，二丫一发不可收拾，一颗一颗手雷扔出去，反正守着手雷箱有使不完的手雷。

就这样老倔头和二丫将手雷密集的扔出去，形成了一道火与钢铁形成的屏障，小鬼子根本就不可能向前进半步，鱼头却把这使用起来有些轻便的手雷，像他在山里击打牛群的石头，准确无误地打在小鬼子的堆里，哪怕那里只有一个小鬼子，鱼头也会送他一颗“香瓜”吃吃，手雷当成遍地不值钱的石头使，打得又是那样准确，那么密集，大多冲上来的小鬼子被炸死了，没被炸死的又跑了军火库的大门。

这里是军火库，守着这么多的手雷子弹，还有一些不知道的、被帆布盖着的武器装备，尤其眼前守着这么多的手雷，如果有一个鬼子投掷过来一枚手雷，像刚才那个被炸飞腿的小鬼子，如果真把二丫投过去的手雷再投回来，必然会引爆鱼头他们守在眼前的几箱97式手雷，那么他们仨谁都会被炸成肉粉，鱼头明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，所以鱼头喊：“老伯二丫我们快带一些手雷，我们的马上离开这个地方！”

鱼头一边这样喊，一边就用他装扮商人搭在肩上的褡裢装了几十枚手雷，用力地搭在肩上，老倔头用一块打烂的帆布也兜起了几十枚手雷，二丫将王八盒子插进腰里，一手抓起两颗手雷总觉得太少，干脆兜起了一面衣襟也装了七八枚，三个人冒着军火库里雾一样的呛人的硝烟往外冲，鱼头在向外冲的同时，又用各钟手势将手雷打出去，总能将藏在墙角、各种掩体后面的鬼子炸得翻倒出来，扫清了他们前进的危险

也许是轻车熟路，也许是神差鬼使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他们顺着台阶又走到了他们摸进院子时的地方，身后有鬼子冲来了过来，鱼头喊：“快下墙头！”

鱼头还在用手雷阻击鬼子，二丫对鱼头说：“你快下墙头，我来掩护！”

鱼头大怒：“快撤！”

鱼头瞪起的眼睛让二丫害怕，二丫不敢再争了，想用鞭子下墙头耽误时间，就干脆一闭眼跳了下去，老倔头对鱼头说：“孩子，我来顶着鬼子，你快撤！”

老倔头有千万条理由留下来掩护二丫鱼头他们逃走，这话要是争论起来，恐怕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，鱼头说：“我们一起撤！”

鱼头不容分说，拉起老倔头两个人一起跳下了一丈五尺多高的围墙！